作者: 來源: 菏澤日報 發表時間: 2025-04-02 09:19
□ 姜連龍
每到清明,我不拒絕
綿綿細雨的形式主義
雖然,我知道這一天的雨
可能會蓄謀一場決堤的淚水
從唐詩里飄來
淋濕多少悲歡離合生生不息
遠去的親人,
我們在雨中
同飲用杏花釀成的酒
那個牛背上的牧童已經老了
沒有人再呼喚他的乳名
雨的傾訴,
仿佛單曲循環
母親的絮絮叮嚀
清明時節,
雨延續著人們
一生都無法償還的債務
聽雨或看雨,
在春天的深巷
啜飲著曠世的離殤……
描 碑
用力描著,碑上冰冷的名字
是給予我生命的兩個人
當我喊出最揪心的稱謂
卻無人回應
我不知道墨水會不會流淚
悲慟他們相扶半生
卻走不出畫地為牢的石碑
有的深,有的淺
凹槽是他們留在人間的腳印
而我,疑似在臨帖
一生不過是幾個筆畫
無法繞過刻在骨子里的卑微
當我終于描完最后的一撇一捺
從我的筆端
飛出了兩只烏鴉,時起時落
像天地的留白
化不開的二塊殘墨……